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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库 近现代
陈衍清末至民国 1856 — 1937
全台诗
陈衍1856~1937),字叔伊号石遗福建侯官人
清光绪八年(1872)举人,累上春官不售,以诗古文辞为职志。
光绪十二年(1886)刘铭传抚台,邀之入幕。
举凡修筑铁路、设置电信、开山抚番等事无巨细悉咨询之。
光绪十七年(1891),旅居上海光绪二十四年(1898),入张之洞幕。
后任官报局总编、学部主事
清亡后,以诗文自娱。
在台年馀,成诗文百馀篇,名曰《旅台诗钞》,今未得见。
著有《石遗室诗文集》、《石遗室诗话》三十二卷等。
编有《金诗记事》、《元诗记事》等。
  以下所录,以1999年钱仲联编《石遗室诗集》与台湾相关者为底本,参考连横台湾诗荟》进行编校。
钱仲联编《石遗室诗集》共收陈衍诗作十二卷,补遗一卷,合十三卷。
诗作均选自家刻本,首印为武昌乙巳刻本,系《石遗室诗集》前三卷,收有1877至1905年间的作品;1914年又刻印1906年后九年之诗作,编为四卷至六卷;1921年再刻七卷至十卷,此十卷合称「初集」。
同时,又从前三卷所选剩馀部分中再选一卷,名为「补遗」。
1927年再刻1922至1926年之作品,成二卷,名「诗续」。
陈氏最后十年之作,则未尝结集刊刻。
(施懿琳撰)
词学图录
陈衍1856-1937字叔伊号石遗
福建侯官(今福州)人。
光绪八年举人
清亡寓居苏州,与章炳麟金天羽创办国学会。
有《石遗室文集》、《石遗室诗集》、《朱丝词》、《石遗室诗话》、《近代诗钞》。
余作诗三十年,所剩止此,所诣亦止此,乃分为三卷刻之。
第一卷凡八年,多閒居及游览之作。
第二卷凡十有三年,多行旅之作,有歌劳之思焉。
第三卷凡八年,有悲伤之作,诗与人亦俱老矣。
此后或三四年,或五六年、七八年,以至长辞人世,当更得一卷之诗,为第四卷,其诗境未知何如。
然得自放于山颠水涯,则幼时之流连景光,览玩物华,意中有欲言而未能言,将如获故物,如履旧游焉,不亦既全其天矣乎?
乙巳十一月陈衍石遗自叙于武昌寓庐。
石遗室诗集补遗·叙
余既写定三十年来所为诗,刻成三卷,其所未录者,尚存旧时钞本中,再择数十首,名曰补遗,亦山谷分诗文为内外集例也。
石遗室诗续集·叙
余老来静久思动,游走四方,续集诗未暇付梓者忽已八年。
今年承海内友生寄助刻费,遂并他著作陆续刻之。
惟诗多散佚,零星搜集,其年月前后,陈迹微茫,记忆不真而颠倒者甚多,亦有已刻而始觉其误者,惮于移改,遂复仍之。
衰懒善忘,足一哂已。
乙亥冬日,八十叟
朱丝词·跋
慧情冶思,欲界天人。
正使绝笔于斯,不妨与晚明诸公分席。
若为之不已,将恐华鬘渐凋,身香浸减。
耆卿、美成晚作皆尔,达者当有味斯言。
戊戌东湖庵主沈曾植记。
朱丝词·跋
余本不工词,又雅不喜为无题诗。
少壮日偶有缠绵怫恻之隐,则量移于长短句,非必绝无好语,而举止生硬,不能烟视媚行,良用自憎。
乙庵跋时,已绝笔十馀年,迄于今盖绝笔三十馀年矣。
此卷久欲焚弃,以先室人写本,未之忍也。
既而翻阅一及,则旧事历历上心。
虽酸辛,尤足咀味,遂竟存之。
著雍敦牂七月石遗老人记。
(录入:顾青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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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鼎芬清末民国初 1859年6月6日 — 1919
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
【生卒】:?—1918 【介绍】: 广东番禺人字星海
光绪六年进士,授编修
张之洞倚重,聘主广雅书院、钟山书院讲席。
之洞推行新政,言学事惟鼎芬是任。
累官署布政使
以劾袁世凯去官。
卒后,清室谥文忠
梁鼎芬字星海号节庵番禺人
光绪庚辰进士,改庶吉士,授编修历官湖北按察使
谥文忠
有《节庵遗诗》。
全台诗
梁鼎芬1859~1919),字星海号节庵广东番禺(今广州市)人。
光绪六年(1880)进士,任编修,于清法战争时弹劾李鸿章受黜,二十七岁罢归还乡。
历任惠州丰湖书院山长肇庆端溪书院院长广雅书院首任院长,梁氏掌教各书院时,颇注重书院藏书。
辛亥革命后,由陈宝琛引荐,担任溥仪师傅,1919年病逝北京溥仪赐谥文忠
为近代书法家,诗集《节庵先生遗诗》,收于严一萍编《岭南近代四家诗》,1982年艺文印书馆影印出版。
〖主要参考文史哲编辑部《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》,台北市:文史哲,1982年;中国评论新闻网http://www.chinareviewnews.com。〗
词学图录
梁鼎芬(1859-1920) 字星海号节庵
番禺(今广州)人。
光绪六年(1880)进士
编修
中法战争时劾李鸿章误国,降五级调用。
两广总督张之洞延主广雅书院讲席
之洞移督两江,继聘为钟山书院山长。
武昌知府,擢湖北按察使,署布政使
引疾归。
有《节庵先生遗诗》。
词集名《欸红楼词》。
梁鼎芬1859~1919晚清学者、藏书家。
字星海又字伯烈号节庵等
广东番禺人
光绪六年(1880)进士,授编修
历官武昌知府湖北安襄郧荆道湖北按察使布政使
曾因弹劾李鸿章,名震朝野。
曾任两湖书院监督湖北全省学务处提调,后任溥仪的老师,卒谥“文忠”。
擅长诗词,被称为“近代岭南四家”之一,有《节庵先生遗诗》等。
梁鼎芬居鄂十七年,对湖北教育事业贡献良多,蛇山山顶原有抱膝亭,系民国初年湖北学界为纪念梁鼎芬而建。
曾于光绪二十年(1894)杨守敬同游黄鹤楼,作诗有“此楼兴废难为主”之叹。
节庵先生遗诗·旧序
梁子鼎芬选刊所得诗为二卷,曰:「姑以相娱也。
」始梁子官编修时,发愤弹大臣,黜罢,年二十七耳,吾心壮之。
后相见长沙,形貌论议称其所闻,而颇欲梁子歛抑意气,以究观大道之原,去所偏蔽而偕之大适。
已而梁子弃乡里,独居焦山佛寺三四年,所学果益异。
江夏稍久,又得观其所为诗歌,几六七百篇,其勤如是。
私怪梁子方博综万物,考揽古今之大业,顾亦习华文,耽吟弄,效词流墨客之为邪?
且夫天之生夫人也,蕴其志焉,又植其才焉,志盛则多感,才盛则多营,多感多营而必蕲有以自达,古之人皆然。
当是时,天下之变盖已纷然杂出矣,学术之升降,政法之隆污,君子小人之消长,人心风俗之否泰,夷狄寇盗之旁伺而窃发,梁子日积其所感所营,未能忘于心,幽忧徘徊,无可陈说告语者。
而优閒之岁月,虚寥澹漠之人境,狎亘古于旦暮,觌万象于一榻,上求下索,交萦互引,所以发情思,荡魂梦,益与为无穷。
梁子之不能已于诗,傥以是与?
傥以是与?
虽然,梁子之诗既工矣,愤悱之情,噍杀之音,亦颇时时呈露而不复自遏。
吾不敢谓梁子已能平其心,一比于纯德,要梁子志极于天壤,谊关于国故,掬肝沥血,抗言永叹,不屑苟私其躬,用一己之得失进退为忻愠,此则梁子昭昭之孤心,即以极诸天下后世而犹许者也。
梁子尝坚余皓首偕隐之约,余窳薄朽散,不堪效尺寸之用,世无智愚,得睨而知之。
梁子刻意厉行,且勤求当世之利病,宜非余比。
然今日之建贤选能,立事就功,风尚固殊焉。
士信不可弃,复不稍贬所持,曲折以就其绳格,即愈厌斥之不暇。
日迈月征,徙倚天地,吾恐梁子之诗将益工,且多行交讥,梁子不幸终类于余也。
梁子于诗喜宋王、苏氏,亦喜欧阳氏,遂及于杜、韩云。
光绪十九年八月义宁陈三立
刻集非公意也。
癸丑春间,公有三良之志,而不得遂,事前手书遗言:「我生孤苦,学无成就,一切皆不刻,今年烧了许多,有烧不尽者,见了再烧,勿留一字在世上。
我心凄凉,文字不能传出也。
」公子劬以示绍宋。
己未夏,公病痹,一日绍宋诣问,乘间叩公所著何不付刊。
公曰:「吾不长于文,文必不刻。
诗词虽意有所托,惟烧去已不少,今所钞存仅百馀首,他日不可知,今则不能示汝耳。
」绍宋因知公非不愿刻集,特不欲传其文。
畴昔遗言,盖有激而发也。
顾公歾后,检其钞存之稿不可得,乃与陈君庆佑公辅谋以小启遍徵公诗,启甫脱稿,公辅下世,事遂寝。
由绍宋独力蒐辑,先得龙氏《知服斋丛书》样本二百五十二首,继复百出钞集,积一年,得七百四十馀首,惟所录互有异同,又多由公往所书扇录出,诗题各异,诠次校雠凡八阅月。
念公生平于诗颇自矜慎,今凡涉疑似,及寻常酬荅之作,未敢辄录,复由闽县陈太傅师审订一过,曾刚甫黄晦闻、胡子贤三君一再商校。
其龙本则公所及见,定为首二卷,绍宋所辑者为后四卷,都凡存诗八百六十二首,体公之志,尚嫌过多,而同人谓难割爱,且纪实云。
至其次第,龙本一仍其旧,绍宋所编仅就闻知略为诠次,公辅既𣨛,知公作诗年月者较鲜,必欲编年,则展转相询,杀青无日,及今不图,人事万变,岂可知也?
编既成,卢君慎之亟欲为公刻集,徵稿于绍宋,因畀以付刻而谨识崖略于右。
癸亥四月,龙游余绍宋识
节庵先生遗诗·跋
右《节庵先生遗诗》六卷,吾师梁文忠公稿也。
光绪中叶,公主讲两湖书院,弼时以诸生执业门下,寻有选派游学之举,被命而东。
既卒业,服官京外,与公遂疏阔。
己未十二月,公卒于京师,弼谋刊公遗诗,稿多散佚,蒐集良难。
公戚余君越园检公遗箧,得旧刻诗稿二卷,复四方徵集,又得四卷,手辑校雠,贻弼付梓。
计自公卒后始徵集,讫三年而兹刻乃成。
癸亥三月,受业沔阳卢弼谨跋。
节庵先生遗诗续编·序
梁节庵丈遗诗,为余越园辑刊者,凡八百馀首,以丈诗无定稿,故不免遗漏,次序亦有淆乱。
然幸得此本以流传,固犹胜于散佚隐晦也。
然丈之著作,实不止此。
十馀年来,绰屡欲从事辑补,以人事万变,卒无所成,仅辑印丈《款红楼词》一卷,其他片段都不成编。
病废以还,虑此愿终乖,乃谋之丈之子思孝,取所存诗稿及在杨子远与绰所者,汇加订勘,始意综余氏辑本及新辑本,加以抉择编次,期合丈旨,且供读者知人论世之资。
以物价庸值日夕飞腾,朋侪散处四方,艰于商榷,时与力之所限,又恐稍纵即逝,后此益无把握,不得已,姑就新辑所得,稍去其不经意者诠序之,得诗三百首,付之剞劂。
其全功俟之他人或异日,其全稿之编印,亦俟之他人与异日。
衰年末劫,所得为者,仅此而已。
呜呼!
世变之烈,将百十倍于前,求如丈之冥行孤往,呻吟舒啸,以写其抑郁,且恐不可得,而徘徊景光,寄情于云霞山海,复几无其地,则丈之所受,固犹是昔人想象所及而有可以自慰者欤?
穷居病榻,寤寐若相应和,念少日追从之景,遂成隔世,斯又俯仰百罹,而不徒为死生契阔之感者矣。
印竟,因记颠末于首。
遐庵叶恭绰谨序。
节庵先生遗诗续编·识
寒家与丈累代挚交。
光绪庚辰入都,即寓先祖南雪公宅,继乃迁栖凤楼,即丈诗所称「独忆叶园三友事,诗成如虎酒如龙」者也。
(又见丈《题上元夜饮图》诗注。
)余辑丈诗卷二有《碧螺春盦夜宴》诗。
碧螺春盦,本生先考叔达公书斋名。
丈与先伯伯蘧公、先考仲鸾公、本生先考叔达公皆至契,《款红楼词》中屡有倡和。
时丈尊称南雪公为三伯,函札皆然,不称字与号也。
光绪之季,绰教授武昌,谒丈于武昌府廨。
旋以书来云:「违别廿年,相见悲喜。
闻太夫人葬日,文从即归,为之怆恻。
」嗣令讲学于两湖师范及西路小学,抚爱甚至。
会岁暮,绰题门曰:「永嘉学派,荆楚岁时。
」丈大赏之,逢人为之延誉,且以事功相勖。
乃蹉跎卅载,迄无所成,视息偷生,重惭期许矣。
叶恭绰谨识
节庵先生遗诗补辑
节庵先生诗集,世传三本。
清光绪间龙凤镳知服斋刻《节庵集》五卷,少见,今通行者卢弼刻《节庵先生遗诗》六卷,叶恭绰刻《续编》一卷。
近年余欲合三本,增辑遗诗,依年编次,重为校定。
写录粗就,兹先以补辑一百二十馀首为卢、叶二本未收者付印。
吾知先生未刻诗尚不止此,倘海内人士藏有先生手迹,或别有录存,乞赐抄示,俾成定本,曷胜厚幸。
壬辰端午节番禺宗衍谨记。
节庵先生诗集·跋
梁节庵丈生平吟咏甚富,惜无手定诗稿。
清光绪丁酉间,龙丈伯鸾刻《知服斋丛书》,有《节盦集》五卷,旋抽出不复印行,故流传颇少。
今通行者为余君越园、卢君慎之辑刻遗诗六卷,叶君遐庵辑印续篇一卷。
君序云:卷一、卷二悉依龙氏《知服斋丛书》样本。
今校龙刻亦多互异。
如卷一第一首,卢本为《龙丈寿祺宴集家园赋呈》,龙刻为《书堂》。
卷一《寄康祖诒》,卷二《赠康长素布衣》,龙刻皆删之,殆怵于党祸欤?
而龙刻多于卢、叶两本之诗,凡十首,似两君皆未获见龙刻五卷本也。
顾卢、叶两本往住羼入沈寐叟王可庄二人之作。
卢本卷六《答寐叟用晞发集夜坐简韶卿》三首,其第一首为沈氏原作,(第三首题为《雨夜呈寐叟仍前韵》,卢本误并前题。
)叶本《赠可庄》一绝,乃王氏题画扇以赠丈者,见丈手写诗扇及王苏州遗书中。
其他编次亦多舛误,疏于校勘,读者多不之审。
而丈诗尚不祗此。
往予见丈诗稿于友人斋头,皆系散篇,每诗一叶,有纪香聪评语者,迄未装钉,故龙刻亦淆乱无次也。
比岁予客澳岸,寓寮无事,不揣谫陋,欲合卢、叶二本重为编次,增辑佚诗,写成定本,俾知人论世者有所参考。
爰博采丈手写诗扇,遇有年分异文,辄记于简端。
并取龙氏刻本、丈子思孝、杨师果庵廖师伯鲁、许君鹤俦叶君遐庵杨君子远抄本,参以近人诗文词集、日记诗话,钩稽考證,按年编次,管窥所及,并加按语以识之。
综龙、卢、叶三本及予新辑者,存诗一千三百七十馀首,诠次为六卷。
至丈诗屡有窜易,与行世刻本不同者,则皆以其晚年手迹为据,而列其异文为校记附后焉。
昔余君编诗时,距丈捐馆仅数载,犹感知其作诗年月者鲜,艰于商摧。
今又三十年,同时辈流日渐零落,犹幸遗稿日出,得以推寻,然莫为之前,予亦曷能成此也?
服官鄂渚而外,南北住还,踪迹靡定,其中编次,虽经极意考索,仍恐不能无误,则俟后有为丈编诗谱者订正之。
若夫丈之荦荦大节,具在《清史》本传,虽不籍诗以传,而其诗亦自足千秋,世有定评,无俟未学揄扬也。
乙酉之岁,余返抵里门,时伯师亦自樵山归,相约共辑丈佚诗,各出所获互示。
嗣余病疽,疗于海滨,犹时时以佚诗寄示相慰。
今此编告成,实赖其启发端绪,而伯师已一瞑不视矣。
悲夫!
番禺宗衍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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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尔田民国初 1874 — 1945
词学图录
张尔田(1874-1945) 字孟劬号遁庵又号遁堪一名采田
钱塘人
初官刑部,后以知府候补江苏
丁外艰归。
民国初,应聘入清史馆,预修《清史稿》。
又历任政治大学、交通大学、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教授
晚年任燕京大学国学总导师。
精于史学
工诗文,文古洁隽永,诗步趋李商隐
词尤有名,渊源家学,复与郑文焯相切磋。
有《遁庵文集》、《遁庵乐府》、《玉玉溪年谱会笺》。
遁盦乐府·序
昔予与君同官吴中归安朱古微侍郎侨寓听枫园,一时所往来者皆当世词人,张次珊通参、郑叔问舍人陈伯韬大令及君尊人沚先生常在座。
吾曹获以燕间承绪论,参校乐文,研讨声律。
或旦夕得一词,则传简互欣赏。
是时君方肆力经史,著书曰史微。
其为词特寄兴所及耳。
辛亥后君始写定词一卷,侍郎为编入沧海遗音者是也。
君慊然自以为为足,而侪辈已绝叹君造诣之深。
矧君自遘世蹇屯,益励士节,勤撰述。
其寓思于词也,时一倾吐肝肺芳馨,微吟斗室间,叩于窈冥,诉于真宰
心癯而文茂,旨隐而义正,岂余子所能几及哉。
予尝谓词人易致,学人难致,学人而兼为词人尤难致。
有学人之词,有词人之词,君乡先辈沈寐叟,学人也,曼陀罗寱词,学人之词一。
叟遗书他人不能董理,而君优为之。
其笺注蒙古源流,散布丹墨于眉行间,及身为写定,君为校补发正者又数十百事,勒成完书。
叟固不能为君之词也,词于文体为末,而思致则可极于无上,学者虽淹贯群籍,或不能为,盖记丑无所施于用,强之则伤其格。
若于学无所窥者,但求诸古昔人之词,又浅薄无足道,弥卑其体,其上焉者止于词人之词而已。
君,学人也,亦词人也,二者相因相济而不相捍格,词境之至极者也。
君又尝为清史撰乐志,于一朝言律吕之书剖析明朗,条列精简,谓唐登歌杂苏祗婆、龟兹乐,以律吕文之神瞽弗世等于诗,亡其分别古今,使不淆溷,诸泥古乐以求唐宋词律者可资以发矇正惑矣。
平日论及字音阴阳清浊之辨,谓词兴于唐,唐人读音有异于今,引慧琳一切经音义之反切为证,则尤前人所为言者。
君今将刊其续所为,因书弁简端,以告承学之士。
己卯季秋,新建夏敬观序。
遁盦乐府·弁言
孟劬先生平所为词往往不自存稿,多散在朋好间。
此乐府前一卷吾师彊村翁曾刻之沧海遗音,后一卷则勋从箧衍中选录者也。
孟劬尝奉教于吾师,又尝从郑君叔问研讨声律,故所作清商变徵,一唱三叹,有小雅匪风之思焉。
流离北渡,投老依人,其阨穷之所遭,亦复似之。
今海内承吾师衣钵者尚有其人,而亲接大鹤坠绪者盖寥寥矣。
眷伐木之相劳,感知音于为沫,忝附玄赏,以代引喤,此后续有所得,尚当孴之为集外词云。
辛巳
龙榆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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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蘧常清末至现当代 1890 — 1989
词学图录
王蘧常(1890-1989) 字瑗仲号明两别号涤如甪里翁玉树堂主欣欣老人
嘉兴人,生于天津
1919年沈曾植为师,习书法与文史等,曾在暨南大学任教,1949年无锡中国文学院任副院长
1951年复旦大学中文系任教授,后调哲学系为教授
主编《中国历代思想家传记汇注》(与钱萼孙合作)、《江南二仲集》。
遗著《秦史稿》。
又有《钱衎石年谱》等多种经战乱散佚。
有《明两庐诗》、《续许氏嘉兴府志经籍志》、《商史坟典志》、《商史·汤本》、《礼经大义》、《严几道年谱》、《沈寐叟年谱》、《诸子学派要诠》、《先秦诸子书答问》、《抗兵集》、《国耻诗话》、《梁启超诗文选注》、《顾亭林诗集汇注》、《顾亭林诗谱》、《顾亭林著述考》、《荀子新传》、《书法答问》、《明两庐题跋劫余录》等。
明两庐诗·序
庚申癸亥间所得诗近千首,多随手散落,不自惜。
后在锡山吴兴钱仲联
仲联,吾党俊也,最少,能诗,閟不示人,于人少许可,即古人亦侃侃肆讥弹无恕辞,当者少完肤。
予惮焉,辟为诗中之商君韩非子,不敢有所示。
一日酒后高睨大谈,忽及诗,大相契,穷三日夜未已。
自后有作辄相示,示必存稿,每自矜许,杂以诙嘲。
予尝戏誇为王迹所寄,而仲联则如无道秦,以其论诗鞠覈少恩,且深闭固拒而自尊也。
仲联罔肯下,必胜乃已。
仲联居城北,予在城南,一日不见,如饥渴之不能忍,见则刺刺不可休,临去犹徘徊焉。
予居羊腰道上,常送之,必尽道,道尽而言犹未已。
未几,仲联来海上,予亦继至,喜言考据,于诗几绝笔,仲联亦懒散不多作,皆为事缠。
低首十丈红尘中,意气都畴昔矣。
然握手必言诗,各言欲劖古人未辟之境,志亢而言大,闻者皆惊怪挢舌,而予与仲联益自憙。
仲联生平无所嗜,惟嗜读古今人诗集,三年来所得都三数大箧,尽读之,平骘其高下,为诗话十馀万言,其他尚日出而未有穷也。
一日忽语予曰:志终不足副,碌碌于古人藩篱中,何为哉?
予亦绝笔矣!
予闻而拊掌,既曰:虽然,前时辛苦而仅得之者亦不可以不记也。
乃相与收拾丛残,予得诗凡百三十三首,而仲联则倍之,合订之曰《江南二仲诗》。
二仲者,二人皆字仲也。
诗未必足存,特以见吾两人旧时狂态为不可近也。
庚午嘉兴王蘧常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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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仲联现当代 1908 — 2003
词学图录
钱仲联1908-2003初名萼孙,以字行,号梦苕
常熟人,祖籍吴兴
苏州大学教授
主编有《清诗纪事》、《中国文学家大辞典·清代卷》、《中国文学大辞典》、《中国文学家大辞典》、《近代诗钞》、《广清碑传集》、《历代别集序跋综录》等。
有《鲍参军集注》、《韩昌黎诗系年集释》、《剑南诗稿校注》、《后村词笺注》、《吴梅村诗补笺》、《人境庐诗草笺注》、《沈曾植集校注》、《梦苕庵诗词》、《梦苕庵诗话》、《梦苕庵文存》、《梦苕庵论集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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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承焘现当代 1900年1月11日 — 1986年4月3日
词学图录
夏承焘1900-1986字瞿禅别号瞿髯
温州人
词学家,毕生致力于词学研究和教学。
曾在温州任教,1930年到之江大学任教,居秦望山月轮楼,先后与龙榆生、朱疆村、冯沅君、陆侃如夫妇、冒鹤亭等把晤,又结识马一浮金松岑唐玉虬诸翁,后与唐圭璋、任二北、邓广铭等通函,又与顾颉刚吴鹭山订交。
主要著作有《唐宋词人年谱》、《唐宋词论丛》、《姜白石编年笺校》、《白石道人歌曲旁谱考证》、《白石歌曲旁谱辨》、《瞿髯》、《瞿髯绝句》、《夏承焘集》等。
天风阁词集·前言
予年十四、五,始解为诗。
偶于学侣处见《白香词谱》。
假归过录。
试为小令,张震轩师尝垂赏调笑令结句“鹦鹉鹦鹉,知否梦中言语”二句,以朱笔加圈。
一九二〇年,林铁尊师宦游瓯海,与同里诸子结瓯社,时相唱和。
是时,得读常州张惠言周济诸家书,略知词之源流正变。
林师尝以瓯社诸子所作,请质于况蕙风朱彊村先生
其年秋,出游冀、陕。
在陕五年,治宋明儒学,颇事博览。
二十五岁归里,僦居邻籀园图书馆。
其后,客授严州,乃重理词学。
并时学人,方重乾嘉考据。
予既稍涉群书,遂亦稍稍摭拾词家遗掌。
三十左右,居杭州之江十年。
讲诵之暇,成词人年谱数种,而词则不常作。
抗战以后,违难上海,怅触时事,辄借长短句为之发抒。
林师与吷庵鹤亭眉孙诸老结午社,予亦预座末。
拈题选调,虽不耐为,而颇得诸老切磋之益。
沈寐叟自谓“诗学深,诗功浅”,予于寐叟无能为役,自忖为词,则正同此。
故涉猎虽广,而作者甘苦,心获殊少。
早年妄意合稼轩、白石、遗山、碧山为一家,终仅差近蒋竹山而已。
一九四二年,逸群、怡和夫妇抄予词成,嘱记学词经历,爰略书如此。
一九七六年,避地客居长沙三月,承陈云章、彭岩石诸同志协助,拙作《瞿髯词》油印成册。
二年,湖南人民出版社欲以拙词付梓,乃在《翟髯词》油印本基础上略事扩选,共得三百首,名之曰:《夏承焘词集》。
去年,应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之嘱,又选得一百五十首,名之曰《天风阁词集》,实为《夏承焘词集》之续编。
无闻注释蒇事,予以老,惮于作自序,爱检往年为逸群夫妇手抄本所书之学词经历旧稿,即为此集之简短前言。
此集初稿曾就正于周笃文同志,并承吴鹭山同志为书名题字,并此致谢。
夏承焘八十四岁书于北京凤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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